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巾帼风采昭天山

发布时间:2025-01-26 17:17:00来源:第三师融媒体中心作者:陈平编辑:丁文慧字号:[大]  [中]  [小][打印本页]

 

  在古称西域的这块土地上,我们打开历史能听到什么、看到什么?
  我们听到两千多年前的蹄声:汉武帝遣细君公主远嫁乌孙;细君公主病亡后,汉武帝又封楚王刘戊的孙女解忧为公主嫁于乌孙王。解忧在西域生活50多年,产生重大政治文化影响。其侍女冯燎精明能干,曾代表解忧持汉节访问天山南路大小邦国,传播友谊,深受各邦国尊重信任,被后人誉为“古代杰出女外交家”。
  我们听到了70多年前的歌声:“向前向前向前,我们的队伍向太阳……”一队队身着中国人民解放军军装的女兵,飒爽英姿、意气风发,顶风冒雪,走河西,越祁连,穿大漠,向天山开进!
  如果西域是一张纵横万里的白纸,女性为她写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;如果西域历史是一曲威武雄壮的交响曲,女性是遥远的和声又是最近的女高音。我们有远古的神话女娲补天,有流传千年的《木兰辞》,而我们留给下一个千年下一代人的故事是:数万女性为国戍边上天山……
大军西进路上的女兵
  甘肃历史悠久,人才辈出。飞将军李广出自陇西,诗仙李白祖籍亦是陇西。一文一武,光照千古。文武之魂,近代再现。
  1949年9月,刚刚解放的临洮古城沸腾了。王震将军高瞻远瞩,为建设新疆培养各种人才,从陕西出发,边打仗边行军边动员学生参军。临洮城里张贴布告:第一兵团军政干部学校招“学生兵”。没有明星造势,没有舆论轰炸,年轻学子奔走相告,相约鼓动,投笔从戎,立功边陲。“当解放军最光荣!”军政干校报名处爆棚。一个月后,1500多名稚气未消、朝气蓬勃的“学生兵”,告别家乡踏上西进征途。其中最令人瞩目、令人羡慕的是150多名女兵!她们与第一兵团卫生学校、财经学校在陕西招收的女性一起,成为新中国历史上第一批走得最远的女兵。
  今天翻开女兵进疆史,她们的年龄令人心颤:18岁、17岁、大多16岁……甚至最小13岁。行军途中夜宿荒野破屋,她紧紧躲在比她大3岁的“大姐”怀中入睡。刚出发时,听说第一兵团军政干部学校在兰州,上完学分配工作当地方干部,年轻女娃儿们兴奋了,兰州是繁华的、好玩的大城市。但是,在兰州休整几天,“学生兵”急速西行,目的地是刚刚和平解放的新疆。
  她们读过“轮台九月风夜吼,一川碎石大如斗。”“北风卷地百草折,胡天八月即飞雪。”她们听过民谣“一出嘉峪关,两眼泪不干,向前看戈壁滩,向后看鬼门关,出关容易进关难。”但是,她们背诵过《木兰辞》的“万里赴戎机,关山度若飞。”木兰从军的故事激励着少女们的豪气,个个为军衣上的“中国人民解放军”自豪。那年月,神州大地九天四海震响的口号是“解放”!
  旧中国妇女被压在社会最底层,能够上学受教育的女性非常少,尤其是在贫瘠落后的大西北,“女秀才”更珍稀。然而,对革命的追求、对新生活的向往、对解放军的崇拜,小小临洮竟然有150多名少女奋勇参军,真是甘肃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页。
  半个多世纪后,她们回顾当年报名的动机。
  原兵团工会女工部部长魏玉英说:“我受《木兰辞》影响,性格像男孩。我要做点事,自己养活自己。刚考上高中,学校里地下党活跃,深受进步思想影响。”
  原军区23医院副主任医师徐生秀说:“那时,我正上初二,看好多同学都报名了,我也跟着报了名。当时家里没有兄弟姐妹,就只有外婆、母亲和我。受《三国演义》影响,我对家人说‘尽忠不能尽孝’,我已报名参军了。”
  自治区原三建工程师李树德,祖父曾参加过同盟会,思想进步,她说:“那天和几个同学玩,见到一张布告、一张桌子,那里的人说是第一兵团军政干部学校招生。当时弄不明白‘军政’是啥意思,‘干部’是外来词也不太懂。学校正在放假,想出去玩一玩,就报了名。”3个最要好的少女李树德、赵桂清、王淑莹,一起奔着“学校”两个字报了名。
  但是,这一批对未来对人生还懵懵懂懂的少男少女们,在张掖休整学习一个多月的新民主主义、辩证唯物论、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等新思想,革命觉悟大大提高,热血沸腾地投入解放新疆的西进大军……
张修华:八千里路云和月
  她们是走得最远的一队女兵:从陇西到喀什行军距离将近4000公里。
  1949年秋,甘谷刚解放,躲避兵患“跑反”刚回家的初中女学生张修华,碰见母亲正与两名女军人热情谈话。送走两名女军人后,母亲关上门对她说:“没见过这么好的军队,你去当兵吧!”她报了名回到家,母亲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说:“我家出了个花木兰,太好了!”
  如今,翻开她的回忆录,我们看到甘肃女兵的“八千里路云和月”:
  1949年12月,从陇西出发4个月后抵达吐鲁番,归二军教导团建制。行军千里,女兵们个个脚上打泡,头发长虱子。夜宿土屋冻得实在受不了,干脆把脸盆敲起来,跳集体舞、唱歌。
  1950年2月,踏上西进征途。干沟是咽喉要道,山峰如剑,崎岖不平,天上无飞鸟,地上不长草。风雪交加,狂风扑面。夜宿荒岭,帐篷在摇晃,风啸如狼嚎,女兵们久久难以入睡。经历4个难眠之夜,女兵们终于走出噩梦般的干沟。接着在焉耆过春节,吃到了鲜美的鱼,大家又唱又跳,高兴极了。
  沿“死亡之海”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北缘行军最令人难忘。干旱缺水,荒无人烟。村镇与村镇相距百里,沙漠戈壁一望无际。库车到阿克苏中间的羊塔克库都克大沙漠,竟有两百多里,走了整整3天。部队在沿途设了食宿站,水是百里外拉来的,定量供应。走在沙漠中又遇大风,风头如刀面如割。党员干部们分头深入行军队伍,一个个谈话交心互相鼓励,讲革命故事,行军快板说唱好人好事。女兵们士气高昂地走过“死亡之海”北缘。
  1950年3月中旬,南疆气温转暖,道路翻浆。女兵们惊奇世上竟有软绵绵一踩就出泥水的路。那路在胳膊粗的红柳枝丛中蜿蜒无尽,急得人走快了不是,树枝挂衣;走慢了更不是,泥水浸鞋。一连几天,走得人人着急。衣服挂破了,鞋子泡坏了,她们终于走过了“海绵路”。
  1950年4月2日,经过半年长途行军,女兵们到达疏勒县牙甫泉镇。当地乡亲们载歌载舞欢迎解放军,惊奇地奔走相告:“解放军来了!解放军有女兵!”争睹女兵风采成为南疆城乡一道亮丽风景线。
  部队借住民房,安顿女兵。张修华那个班分到一户富家院落,宽敞阔气的屋里,炕上铺着花纹斑斓的羊毛毡、厚厚的褥子,女兵们兴奋地跳上炕去滚作一团,又呼又笑,一路上就在盼望这个时刻啊!少女活泼可爱的天性在这个瞬间爆发。
  但是,征尘未洗,她们又投入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……
(未完待续)